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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大秦皇叔》80-100(第18/22页)
他感到一阵后怕,幸好张良、王离、冯劫等熊孩子觉得天天打猎没意思,今日干脆留在营地野炊,没有跟来,不然就太危险了。
毒蛇一般不会成群结队的行动,赵琨又听见了竹笛吹出来的音符,蛇群仿佛收到某种信号,缓缓地爬行,将包围圈缩小了。他微微蹙眉,从袖中摸出两包驱蛇的雄黄粉,一包塞进秦王政的怀中,另一包交给赵濯,轻声嘱咐道:“洒在四周。”
虽然挡不住树上的蛇,但能稍微驱逐草丛中的蛇,减轻压力。
秦王政领着蒙毅等一众郎卫,挽弓搭箭,瞄准那些射程范围内冒头的毒蛇,冷酷地将它们钉在树干上,草地中。
“咻!咻!”
“嗖嗖嗖,呜呜……”
尉缭神色微变:“百越之地,有人能用笛声来操控蛇群,难道那个吹笛人也?”
尉缭背着双剑,一长一短。此刻,他早已反手拔出长剑,每当有突破箭雨爬到秦王政周边的蛇,就一剑挑飞。他出剑犹如闪电,迅猛又精准,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派大家风范。
另一边,朱家保护赵琨,也是游刃有余的模样。
赵琨手持弓箭,却一支箭都没有发出,而是凝神细听,在竹笛声响起的一刹那,朝那个方向疾射一箭。
竹笛声戛然而止,赵濯在附近洒满了雄黄粉,没有新的蛇爬出草丛。又过了片刻,聚集在远处的蛇群也渐渐散了。赵濯将赵琨的佩剑捡了回来,甚至替他擦干净了。
尉缭艺高胆大,提剑去追踪那个吹笛子驱使毒蛇的人,地上有尚未干透的血迹,却不见人影,很可能是负伤以后,朝着云阳的方向逃亡。
秦王政不许尉缭以身犯险。
于是尉缭悻悻地罢手。方圆百里处处戒严搜查,尤其是云阳一带,上下一心大力抓捕驱蛇人。就连各地的医工也纷纷接到命令,所有请他们治疗箭伤的人、购买伤药的人,都必须提供照身贴(身份证),登记姓名、住址、职业等个人信息。
驱蛇人寸步难行,没几天就落入法网。
作为咸阳令,赵琨亲自提审那个驱蛇人,这厮竟然是吕不韦的门客。整件案子有很多线索,大部分指向韩国间谍,还有赵国、魏国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韩赵魏,也就是三晋,三晋的国土已经快要被秦国蚕食殆尽。哪怕是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赵王偃,也坐不住了。巴不得用一群毒蛇将秦王政送走,把秦国搅得天翻地覆。
尽管吕不韦本人完全被蒙在鼓里,丝毫不知情,因为他招收门客只求一技之长,不至于盘问人家的祖宗三代。难免有些鱼龙混杂。
然而这一回,没人能保他了。驱蛇人险些要了秦王政和一些朝廷重臣的命,秦王政雷霆震怒,下令将吕氏全族流放到蜀地。
最让赵琨为难的,是张良的兄长张温也牵涉进了这桩重案。原来张温一直留在秦国,不是担忧年幼的弟弟无人照料,而是疯狂试探,为韩王收集情报,传递消息。
赵琨犹豫良久,决定公事公办,先派衙役将张温捉拿归案,再考虑其他有的没的。
谁知张良偷看赵琨审案的卷宗,随时了解案情的最新进展,给张温通风报信,他还花钱买通关卡,帮助张温逃出了镐池乡的范围。
赵琨只觉得一口恶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慌。他让车夫绕咸阳城跑一圈再回府,总算在颠簸中渐渐平复了心情,没将张良按在腿上暴揍一顿。
万幸秦国也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张良才九岁,不至于被定罪,只会通知家长,要求加强管教。
作为熊孩子的监护人,赵琨更加心塞,绕了一大圈,反倒是他没把孩子教好?这么能捅娄子,幸亏有他在,换一个人都兜不住这件事!
他生气归生气,却不舍得真的打孩子。而且,以他对张良的了解,这孩子绝对是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才钻空子搞事情。
张良根本没指望能够蒙混过关,但是他拒绝跟兄长张温一起逃走,甚至做好了挨揍挨罚的心理准备。谁知赵琨只是坐在竹林边晒着太阳发呆,神游天外,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平日里照旧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张良。
赵琨越是如此,张良越是愧疚。终于忍不住主动承认错误,保证绝不再犯。
晨光熹微,甘罗策马狂奔,飞驰到吕府门前,利落地翻身下马,将大门叩得砰砰作响。不知道他是如何跟吕不韦交涉的,吕不韦挑选了五天后的良辰吉日,八抬大轿,仓促又隆重地送女出嫁。
这风口浪尖的,吕氏的大船随时都会触礁沉没。甘罗迎娶吕家的千金,一定会被牵连,这场婚礼,没多少人有胆量参与。
赵琨算一个,赵濯算一个,蒙毅、蒙恬的家族强烈反对他们去吃喜酒,他们却翻墙溜出来,给甘罗送上贺礼。王绾一直挂念他最得意的弟子,也排除万难亲自到场,秦王政竟然微服出宫,赶来参加甘罗的喜宴。
当年的小伙伴都长大了,各自拥有不同的人生,却因为这场婚礼,像许多年前一样,齐聚一堂,一同饮酒,谈笑风生。
高渐离充当琴师,他是个音乐达人,凡是带弦的乐器,他都会玩儿,就算拿锅碗瓢盆,也能敲出让人惊叹的旋律。
秦王政也是音乐发烧友,当场预约了宫廷演出。
这天晚上,赵琨生平第一次宿醉,酒醒之后,记忆断片了,依稀记得好像又干了什么狗胆包天的事。
他问岁安:“我昨夜没耍酒疯吧?”
岁安心有余悸:“镐池君揉搓着王上的头发,说胡话,什么好花朝,干得漂亮,晚饭给你加个小羊拐。”
赵琨:“……”
很好,一直维持的长辈形象,终于还是崩坏了。
七月,吕氏全族被流放,只有嫁给甘罗的那位女郎,和依附她的幼弟没有受到牵连。流放的途中,吕不韦无法接受从权倾朝野的文信侯到阶下囚的巨大落差,选择自尽,他的门客偷偷地为他举办了葬礼。
秦王政早就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下令所有替吕不韦哭丧的门客,如果是秦人,就剥夺爵位流放,如果是三晋地区的人,直接驱逐出境。
吕氏家族的最后一点底牌也被连根拔起。被牵连的人太多,甚至导致基层官吏出现了断层的迹象。秦王政思前想后,赦免了先前被嫪毐之乱牵连,流放到蜀地的那两万多人。总算解除了各处官署的用人危机。
张良很是唏嘘,私下里对赵琨说:“吕不韦功大于过,只是被幼主忌惮,没有哪个君王可以容忍臣强主弱。有朝一日秦国新君继位,表兄一定要趁早抽身,千万别贪恋权势,落到这样的境地。”
赵琨沉默许久,根本不愿意考虑这种问题。
他事先从秦王政那里得到消息,按住了甘罗,没有让这对新婚小夫妻参与吕不韦的葬礼,保住了甘罗上卿的爵位,就是吕家千金为此大发脾气,又给他俩的脸上各抓了一道。
赵琨自嘲,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不让吕家的女郎见父亲最后一面,被抓脸也是活该。其实这是吕不韦最后的托付,吕不韦收到一封信,据说秦王政写的,内容赵琨就不知道了,反正当时吕不韦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掌上明珠和幼子。赵琨跟吕不韦共事多年,合作还算愉快,也不忍心拒绝一个父亲在人生尽头的请求。
赵琨丝毫不介意,顶着半张花猫脸去挖墙脚——他惦记吕不韦手底下的那些方士很多年了。尤其是会烧琉璃珠的那两个,堪称行走的人形小金库——一颗品相比较好琉璃珠,市价在百金以上,也不用多烧,什么东西多了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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