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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却将万字平戎策》30-40(第15/18页)
臣领命。”
赵律白对身后的宫婢吩咐道:“柳相爱吃炙鹿肉,替柳相布菜。”
柳柒胃部一紧,却又不得不拿起竹箸将宫婢夹来的炙烤鹿肉一片片吃进肚子里,荤腥入喉,腹部翻江倒海,柳柒屏息压下不适,忍了又忍才没有让自己在席间呕吐出来。
二皇子负伤之事早已传开,此刻借着宴席之便,诸多朝臣相继执杯前来问候,酒气弥漫开来,令柳柒的内息逐渐不稳。
满桌菜肴连半片菜叶都找不见,在吃完第五块鹿肉后,柳柒实难再忍,便以如厕为借口离了席。
天鹿苑行宫有着“小江南”的别称,亭台楼榭、山环水旋,甚得雅趣。
这个季节正值牡丹盛放,苑内的牡丹丛颜色各异,却都同时竟放,艳冠群芳。
柳柒疾步穿过花丛来到一处僻静角落剧烈地呕吐起来,本该是人间美味的炙鹿肉如今竟成了他的噩梦,连闻上一闻就足够难受好一阵子了,更何况将它们悉数吃进肚子里。
鹿肉的色泽与气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柳柒吐了又吐,腹部几近痉挛。
正这时,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轻轻触上他的后背,他警惕地回过头,见来者是云时卿,不由吐得更厉害了。
云时卿一边替他抚背顺气一边说道:“晚宴上全是肉食,我就知道你会不舒服。”
柳柒吐完之后嗓子又疼又涩,语调略有些沙哑:“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云大人‘未卜先知’啊?”
云时卿谅他此刻不适,便不与他拌嘴,递出一方手绢给他擦拭嘴角的秽物,而后走向不远处的莲池处,折一片荷叶卷成漏斗状,接了半斛清泉水供他漱口。
柳柒坐在石凳上漱了口,缓和良久才逐渐恢复过来。
云时卿不自禁将目光移向他的腹部,腰带之下平坦一片,丝毫不见有怀孕的痕迹。
少顷,柳柒起身欲返回夜宴场地,却在迈步之际被身旁的男子扣住了手腕:“宴席上非酒即肉,你闻着会不舒服的,不如就在这里避一避。”
柳柒挣脱手腕,淡声道:“二殿下还在席间,如今殿下受了伤,恐有诸多不便,我得去看一看。”
云时卿冷哼道:“他受伤了与你何干?你去了又能做什么?”
柳柒道:“至少我不会放任他被人欺负、被人算计。”
云时卿眸光翕动,旋即失笑:“柳砚书,你对他可真够忠心的。”
柳柒不置可否,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绢子,沉吟几息后说道:“有劳云大人方才对我的照顾,这条手帕待我洗净后再还给你。”
云时卿静静地看向荷塘,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不多时,柳柒返回宴席上,赵律白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但还是小酌了两杯,微醺时两颊浮着一层酒意。
春蒐盛宴,飞觥献斝,群臣尽欢。正这时,坐在上首的昭元帝忽然开口:“今次围猎,众臣工收获颇丰,无论多寡,均予以嘉奖。”
殿中众人齐声道:“谢陛下隆恩——”
坐在右前首的师旦笑盈盈地道:“天鹿苑猛兽繁多,三殿下今日猎了一头猛虎,如此神物英姿,着实令臣等大开眼界。”
国子祭酒卢仪道:“三殿下年仅十八,竟不想有如此神力,微臣钦佩不已。”
云时卿气定神闲地道:“殿下一箭射中那大虫的眉心,令其当场毙命,如此精准的箭法,臣倒是少见。”
有人咂摸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禁好奇:“莫非除了三殿下之外,云大人还见过能使出这等箭法的人?”
云时卿淡淡一笑:“一位少时相熟的故人罢了。”
还有人想细探究竟,却见左前首的丞相大人缓缓起身,对昭元帝拱手道:“启禀陛下,二皇子殿下的爱马今日受惊发狂,致使二殿下落马摔伤,陛下傍晚时命人去查了个中缘由,臣现下斗胆一问,不知此事是否已有眉目?”
昭元帝笑道:“柳相放心,朕既然答应要给律白一个交代,焉能食言?”
夜宴结束,昭元帝命人将赵律白送回东苑,并陪他下了几盘棋后适才离去。
他们父子二人难得这样独处,柳柒没去打扰,径自返回西苑。
二更已至,西苑各个房间的灯烛相继熄灭,柳逢持一盏油灯来到内室,见他家公子正握着一卷书册在灯下闲阅,不由说道:“公子,您该歇息了。”
柳柒道:“还不困。”
柳逢还想再劝,余光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他立刻握紧佩刀来到窗前,沉声道:“谁?”
“我。”
柳逢听出了来人的声音,当即回头看向自家公子,见他不为所动,便做主打开了窗叶:“云大人,您怎么来了?”
云时卿一手端着热腾腾的素面,一手撑在窗沿上,娴熟利落地翻窗而入:“你家公子晚间被迫吃了几片鹿肉,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我担心他饿死,于是煮了碗面条送过来。”
柳逢眸光翕动,继而捂住肚子说道:“属下许是吃坏了肚子,疼痛难忍,云大人、公子,您二位先聊着,属下去去就来。”
说罢疾风似的溜了出去。
云时卿将面碗放在柳柒肘边,温温吞吞地在另一侧落座:“吃吧,没有下毒,也没有偷偷往里面撒锅底灰。”
柳柒此刻的确有些饥饿,懒得和他斗嘴,遂端过面碗开始享用。
这碗面极素,只添了少许清油,佐几片时令蔬叶,味道出奇地不错。
云时卿拿过他手边的书籍百无聊赖翻阅起来,依然是烂俗的志怪话本,譬如狐妖、花妖、蛇妖、兔子妖初涉红尘爱上清俊懵懂却又心地善良的书生。
“大人的口味还真是十年如一日,难道就看不腻吗?”云时卿兴致缺缺地合上书本,如此问道。
柳柒喝了两口面汤,淡声道:“我看什么书那是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
云时卿附合道:“是是是,下官管不着大人的喜好,下官不该多嘴。”
柳柒放下面碗,擦净嘴角汤渍后默默看了他一眼,云时卿知他在赶客,却故意曲解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是否要下官留下来侍寝?”
柳柒水波不兴地道:“多谢云大人煮的面,天色已晚,云大人早些回去罢。”
云时卿笑了笑,忽然将话锋引开:“大人如何看待二殿下落马之事?”
柳柒道:“此事不需要我如何看待,只需要陛下看在眼里即可。”
云时卿道:“人人都说三殿下与陛下年轻的时候极为相似,连陛下也颇为赞同,今日大人也看见了,陛下对三殿下猎虎之事甚是欣赏,无论旁人再怎么努力,也难以获得陛下的认可。”
柳柒抬眸,淡淡一笑:“三殿下的确幸运,上有母亲和舅舅庇护,下有云大人这样的能人扶持,若是再无能些,便说不过去了。”
云时卿也笑了笑:“这话你对我说没用,三殿下有能力与否非你我所能评定,既便他是个废物,可陛下乐意把他当掌中宝疼着宠着,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只能顺从圣意。”
柳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当初老师传授你我诗书大义时,可不曾这样教过。”
云时卿问道:“敢问丞相大人,你所谓的‘诗书大义’是怎样的?是三纲五常八德十义,还是绝境求生隐忍苟活?”
柳柒垂眸不语。
云时卿又道,“我当年选择三殿下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大人觉得我的做法是错误的吗?”
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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