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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却将万字平戎策》100-110(第11/18页)
有违人伦?什么叫有违人伦?”赵律白轻笑,语带嘲讽地问道,“弑兄夺位是否有违人伦?宠庶灭嫡是否有违人伦?任由臣子相残是否有违人伦?陛下总说儿臣善于玩弄人心,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昭元帝头晕目眩,胸口一阵阵地发紧,呼吸甚是急促。
缓和良久,他才恶狠狠地道:“你弑父杀弟,定会遗臭万年!”
赵律白道:“陛下年岁已高,身患旧疾,又常年操持政务,暴毙实属正常,与儿臣无关。至于三弟嘛……他虽逼-奸了朝臣,但对祝煜实属痴心一片,若是为挚爱殉情,说不定还能落个极好的身后名。”
“孽障,孽障!”昭元帝卯足力气抬起了一只手,额间青筋根根毕现。
止一瞬,那只颤抖的手又落回榻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赵律白道:“陛下放心,儿臣定会好生照顾太子皇兄,也不枉您苦寻了他二十几年。待百年之后,皇兄随儿臣同入太庙,何尝不是认祖归宗呢?”
昭元帝气急,颈侧的青筋悉皆暴涨:“你……你……你违背人伦,必遭天谴!”
赵律白淡淡地道:“我即为天,谁敢谴我?”
昭元帝双目渐渐布满了血丝,嘲讽道:“朕竟不知,朕的儿子有如此之大的野心。”
赵律白笑道:“虎父无犬子,陛下既已开了先例,儿臣岂能不追随之。”
昭元帝喉间一紧,不过瞬息便吐了血。
赵律白替他擦净嘴角的血迹,继而起身后退几步,揖礼道:“陛下身体抱恙,不宜动怒,当仔细休养才是。儿臣便不叨扰了,明日再来清居殿探望父皇。”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宝贝们的乳腺orz,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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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暗语相别离
◎“落花时节又逢君”◎
九月初四, 帝薨,举国奔丧。
昭元帝殡天的消息被迅速发往各路、府、州、县,百官回京吊唁。而初六本该是淮南王赵律白的大婚之典, 然今有国丧, 婚事只得作罢, 待两年后再行定夺。
不过一夕之间, 伺候柳柒的内侍官和宫娥都戴了孝,就连看守牢房的狱卒也不例外。
恍惚间,柳柒回想起陈小果所言紫微帝星黯淡一事, 虽然早已预料到宫中不会太平, 却没想到赵律白的动作如此之快, 竟做了逼宫之举。
那他下一步要怎么做?
昨日赵律白离去之后,柳柒便向内侍官们打听了云时卿的消息, 但是无果,他担心赵律白会对云时卿不利, 心下忧虑,几乎是一宿难眠。
腰间那块布勒了整整一日, 颇有些难受,眼下肚皮正一阵阵地发紧。
他不敢随意解下束腰,若是让赵律白知晓这个孩子,指不定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
柳柒简单用过饭便躺下了, 决意困个中觉补补精神。
忧思之际, 梦魇缠身, 云时卿浑身血淋淋地被绑缚在刑柱上, 刑官手里还握着一把淌血的铁梳。
这样的梦柳柒已经做了千百回, 即使清醒地意识到这只是梦, 却依然会难过。
他被梦魇困住,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似一缕幽魂般眼睁睁看着云时卿受苦。
“晚章……晚章……”挣扎良久,柳柒总算唤出了那个名字,眼角渐渐渗出一抹热意。
不多时,他从睡梦中转醒,瞳底仍余留一抹惧色。
“梦见什么了,喊得这般亲昵。”
身后传来一道难辨喜怒的声音,柳柒心头一凛,忙支着胳膊坐起身来。
赵律白坐在榻沿,笑盈盈地凝视着他,“梦到云相了?”
柳柒漠然道:“陛下尸骨未寒,王爷不扶棺守灵,来牢里做什么?”
“他已是先帝了,你应该唤朕一声‘陛下’。”赵律白道,“不过不要紧,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柳柒问道:“云时卿在哪儿?你把他怎么了?”
赵律白漫不经心地道:“自然是杀了。”
柳柒并未被他激恼,止哂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赵律白蹙眉,“你不信我会杀他?”
柳柒道:“我当然信。陛下手段高明,连自己的生父都能狠心杀掉,遑论旁人。”
赵律白握住他的双肩,柔声说道:“砚书放心,就算我负尽天下人,也绝不会辜负你。”
柳柒的喉间猝然泛出一股恶心,他把人推开了沉沉说道:“我是你亲堂哥,你怎能对我有这样的心思?”
赵律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须臾后勾唇一笑:“我不在乎。待先帝入陵、新帝继任大典之后我就接你回宫,从此不许离开我半步。”
柳柒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你简直是个疯子!”
“君子做久了,也该做一回疯子。”赵律白替他拉上被褥,温柔地道,“如今天气转凉,砚书莫要受寒,得仔细着身子。”
说罢便起身离去了。
柳柒忙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云时卿在哪儿?”
赵律白强忍怒意回头:“他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念念不忘!是他出卖了你的行踪,你难道就不恨他?”
柳柒不顾他的挑拨,再次问道:“云时卿到底在哪里?”
赵律白绷紧下颌,淡淡地道:“放心,他还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柳柒道:“我要见他。”
“不可能。”赵律白笑了笑,语调依旧温儒,“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了。”
诸如此类的事每天都会发生,赵律白每每来此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离去时却甚为狼狈。
他生柳柒的气,却又舍不得动他一根汗毛,只能打碎了牙咽入肚中。
短短几日,各路转运使及州府的长官陆陆续续赶到京城为昭元帝发丧。
师家一党的旧部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朝中官员再次大换水,唯赵律白之命是从。
昭元帝暴毙之前便因旧疾而缠绵病榻,太医局的医官也在他死后仔细查验了一番,尸体无毒无淤痕,乃正常死亡。
朝中臣子对此并无异议,遂遵循遗诏,奉赵律白为新帝。
狱中不见日光,亦无更漏,柳柒只能凭借膳食来推断自己被关了多少久。
他不知云时卿现下处境如何,除了担忧之外,别无他法。
先帝发丧那天,赵律白有一整日没来此处,直到入了夜,他才脱掉孝服赶往皇城司。
金碧辉煌的牢房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赵律白走向床塌,轻轻坐了下来:“内侍官说你今日鲜少进食,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柳柒侧躺向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赵律白又问道,“莫非是他们伺候不周全?”
“与他们无关,你别迁怒。”柳柒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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