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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孤与太侍君》5、欲邀美人入宫廷(第1/1页)
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叫我头疼,但那些烦乱的心绪在见到虞殊后,顷刻间便消失无踪了。
我直愣愣地望着他,他身上穿着和寻常百姓别无二致的粗布棉服,日常披散着的青丝被木簪束成挽髻,通身连一件装饰物都没有,却无端令人觉得贵气。
此时正是寻常人家用膳的时候,炊烟袅袅,过路的人与玩闹的孩童纷纷呵着白气,匆匆忙忙地往家赶。
虞殊就站在铺着青石板路的小胡同口,单手拿着一只敦实的汤婆子,身侧堆着被雪埋了大半的破瓦罐,边上还有一株从墙根下生出的白梅花。
明明胡同里有不少嘈杂的人声,且到处充斥着热闹的生活气息,但他依旧像个脱离世俗之外的看客,漠然凝视着眼前的斑驳砖瓦,将周遭的一切隔绝开来。
他好像,很孤独。
我心里泛着酸涩,下了马车便快步朝他走去。
“小心。”
这天大寒,青石板上竟也凝了冰。我出来时换了微服私访的低调衣衫,穿了双新鞋,又习惯了宫中时时有人清扫的干净路面,一时不察竟打了滑。
只觉得眼前景物花了一瞬,我就已经被虞殊半抱在怀中了。
“多谢。”我撑着他的手臂缓了缓神,站稳时察觉了一丝不妙,但我什么也没说。
为了我那岌岌可危的帝王自尊。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虞殊低着头,深邃漂亮的眼眸里倒映的全是我的影子,“阿于。”
“多少岁了?”原本只需走个过场,将人带回宫便是,但我看着他乖顺配合的模样,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可有婚约在身?”
“二十二,”虞殊说着,眼底带上了些我看不懂的情绪,“有婚约,但那人不认。”
我在心里“嗯?”了一声,虞殊竟还有婚约?
他说不认,那自然就指的不是入宫这事了,所以是入宫之前?
和谁啊,我的好心情登时掉了大半,说不上来是介意他与别人有婚约这事,还是不满对方的有眼无珠。
天仙似的人,哪哪都好,若这桩婚落在我的头上,怕是入了梦都要惊坐起来大笑两声。
只是现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我仰起头对他说,“孤对你一见倾心,既然你的婚约成不了了,不如就跟孤走吧。你可愿意?”
“草民自然愿意。”
虞殊的唇边带上了淡淡笑意,温柔得简直能溺死人,和方才孤立一隅时的状态全然不同。
只是不知为何,那神情让我觉着有些奇怪。他不像是在陪我演戏,倒像是解决了一桩长久藏在心中,反复咀嚼多年的执念似的。
很圆满。
“圣上,”虞殊见我呆愣着不动,轻声提醒我道,“不是说带我走吗,您后悔了?”
“后悔?”我连忙否认,“怎么可能。”
“那为何不走?”虞殊道,“胡同口外的百姓见了马车与侍卫,都不敢进来了。”
这出强纳民男的戏码,怎么虞殊看起来比我还急着入宫。
我攥住了他的袖子,把他朝我身边拽了拽,不大好意思地低声告诉他,“孤大抵是崴到了,有点疼。”
他沉默了一会,说了声:“圣上,殊失礼了。”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说这句的意思,就被一双有力的臂弯拦腰抱了起来。
等等,等等!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孤下去。”我瞥见了些许好奇朝这儿看来的目光,慌乱道。
随行的护卫们训练有素地垂下了脑袋,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脚崴了不宜行走,殊带您上车去。”
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知道他是好意,但仍旧控制不住地面上发烫,咬着牙在他耳侧低声说,“这是在外头,叫别人看了去像什么样子,孤的威严都没了!”
虞殊笑了笑,“圣上出宫穿的又不是朝服,百姓瞧见了,只会觉得是哪家的小公子贪玩,被家里人抓回去了而已。”
家里人。
我侧过脸,突然说不出话了,努力控制着自己不断上扬的唇角,心中暗自嗔怪,虞殊怎么连说起话来都这么的动听。
他要将我迷死了!
原本安排得好好的,我那些霸气侧漏、从天而降、隐藏身份光芒四射的戏码,最后一个也没给我剩下。倒是虞殊,安静柔弱的美男子直接变成了护驾有功的英勇壮士,还一路将我抱回了颂安殿。
我坐在榻上,看着小单子呈过来的“纳妃记事”,只觉得一阵头大。
这若是如实传出去,我怕是少不得得被安上个喜欢猛汉的荒唐名头了。再被史官记上册子去,千百年后指不定要出多少野史,多少笑话。
“圣上,可还疼?”虞殊替我揉捏着,担忧地望着我。
他以为我皱眉是因为他下手重了,于是动作明显放轻了些。
太医来看过,说没什么大碍,多揉搓揉搓活血化瘀,夜里再敷上膏药就可以了,不出七日自会好的。
虞殊听后,便坐在榻边的软凳上,将我的腿搁在他的膝上,接过了这简单治疗的活计。
我瞧着他美如冠玉的容颜,视线又下移,落在那骨节分明的修长十指上,半晌,叹了口气,“好多了,多谢。”
是我自己无能,脚也是我自己不小心打滑崴的。他抱我那是事出有因,更何况他长得那么好看,我没理由,也压根不舍得责怪他啊!
光是对着虞殊那张脸,我心头的郁气就消了大半,“你看看这上头写的,可需要修改?”
小单子拿过去,虞殊粗略浏览了一遍,“殊无意见,以实为准便可。”
他出身史官世家,自然尊重事实。我摆摆手让小单子退下,心道,罢了,世人爱怎么评说就怎么评说去吧,反正美人已经在我身侧了。
“按一会便可以了吧?”我担心累着虞殊,道。
虞殊头也不抬,“不揉开夜里会肿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没说话。我攥了攥手指,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懊恼地咬了咬牙。
下一秒,室内突然冒出了一阵细微的“咕噜”声。
虞殊望向我,“圣上饿了?”
我搓了搓脸颊,“嗯”了一声,内心哀嚎,不是,今天这什么情况,好不容易和虞殊待那么久,我怎么光干丢人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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