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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孤与太侍君》80-90(第3/12页)
此人做惯了隐匿身形上天遁地听墙角的事情, 尤为擅长逃窜躲避,武功虽略差于闵言一些,但就算被围攻也没那么容易被弄死。
我想找到他,因为陆听身上有能与闵言传讯的乌金石。若能与他汇合,我便能知晓与朝廷相关的消息,不至于到时候两眼一抹黑,毫无准备地跳进浑水里。
“是臣等安排的,圣上,”令闻端告诉我,“您在边境受了很重的伤,神医救治后,特地吩咐要送您去清静、晴天多的地方,这样能好得快些,不会落下病根。苜都是几个都城中最符合条件的,故而送您来了这里。”
至于为什么没有阐明身份嘱咐人好好照料,而是和其余被带回来的人一样直接把我放在了月瑶台上,由着苜都的人来分屋安置,不用他过多解释什么,我稍一细想,便能明白了其中的用意。
身份特殊,所受的关注越多,就越容易惹事生非。
“行客寻到您时,您身边还有一位陆大人。”
我坐直了些,“他人现在在哪?”
“在神医所居住的桃花谷内,”令闻端犹豫了一下是要为陆听美言几句还是实话实说,最终他诚实地选择了后者,“陆大人原是很紧张想要跟过来的,但听闻您要昏睡很久才能醒,又碰巧撞见了神医在配制药丹,不知为何生起了浓厚的兴趣,便……”
“便跟着神医走了,是吗?”
“是。”
我闭了闭眼,说意外倒也不算太意外,因为按秉性来讲,这确实是姓陆的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
令闻端感觉气氛一瞬间凝滞住了,连忙开口道,“圣上息怒。”
我摆了摆手,“孤没有生气。”
希望,陆听最好真能从神医那里学点本事回来,因为他那“傲人”的开方天赋着实让人感到恐惧。
“你们此次前来,准备何时动身回逸都去?”
“但凭圣上吩咐。”令闻端恭敬道。
我自然是想越快越好。
他说,“那便明日即刻启程。”
“爱卿似乎也想早些回去?”我打量着对方的神情,瞧出了些许称意之色,便开口问道。
“来时老夫人再三催促要快去快回,臣等不敢耽搁。”
他说的应当是令老夫人,我的那位外祖母。
我问他为何要催促,令闻端不敢隐瞒,如实道,“老夫人做了个梦,梦到逝去的上一任‘迎春使者’告诉她,自己的孩子还活着,想让老夫人找到他,善待他。”
“迎春使者?”我笑了笑,虽然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我心中已有了猜测,“说的是孤的母妃?”
“正是。”
果不其然。我轻轻点着桌面,问,“为何是这个名号?”
令闻端解释道,“它指代的是令家拥有除寒返暖之力最强的那一人,以迎春为名比较形象。”
他说,迎春使者只需亲手将金乌石埋入阵下,就能保某地正常开春,此后一年若无意外,便可长久风调雨顺。
梦中国师说母妃在遇到父皇之前在搬石头治雪灾,我当时没听懂,现在倒是恍然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她的能力本就如此。
“其实,”我思索了一下,决定将自己心中的猜测告知与他,并简单举了些用来佐证的例子,比如石头冒金光,“孤以为,苜都这段时间出现的异象大概率是因孤而起的。”
令闻端毫不惊奇,“血脉相传,圣上有些特殊的能力也是正常的。”
他早就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不会种地,醒来后能被分配到的任务大概率就是去塔楼送石头,就算我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暗藏的能力,它也会通过金乌石主动地显现出来,表现出一定的特殊性,被旁人所察觉。
而只要异常现象产生,消息传递到令家,他们就能发现我醒了的事情,将我接回去。
用天象来做传讯之兆,他们倒是聪明。
难怪说是说要来探查异象,但后面我一表露出要尽快去逸都的意思,令闻端就立刻改了主意,定了明日便走。
我前一刻还在想他们为何如此草率,难道不把苜都的安危放在眼中吗?
现在水落石出了。草率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异象出现的原因,也知道不会出什么事,这一趟只是来走个过场作个戏罢了。
我收敛神思,转而说起了别的,“桃花谷在逸都之内吗?”
令闻端摇了摇头,说不在。
“圣上有所不知,那里与寻常地方并不相同,它并非固定之处,从逸都通往桃花谷的石子路每月仅出现数日。”
他说明日启程,抵达逸都那日刚好是下一次石子路出现之时。
我颔首,“孤知道了。”
又与他聊了几句,得知了些与令家和令老夫人有关的信息后,我没有再多留,牵着虞殊快步沿原路返回大堂,离开了这漂亮的砖瓦小院。
不是不想多打探,而是实在太饿了。
昨夜没经受得住美色的诱惑,被缠着硬尝了一番小别胜新婚的滋味,直接导致今早起来时困得没什么胃口。
早膳用少了,午膳又拖晚了,再不吃点东西,我的眼前就要冒金星了。
朝着西边的厨房过去的时候,路上只要碰到个人,都得偷偷摸摸看我俩几眼,像是在打量什么新奇事物似的,直把我瞧得胳膊上的寒毛一阵耸立。
寻常时候百姓哪能得见天颜,这会有机会看到了,可不都得抓紧着些多瞅一瞅。
我深觉没在最初时暴露身份是件大好事。
若是当时被他们知晓了,那估摸着我在床上躺多久,就得被迫当多久的展览品。
光想想就觉得可怕。
闻着食物的香味进门时,阿嬷正在擦桌子。
她习惯性地朝灶上指了指,示意我俩把留好的两碗饭菜端走,但我道过谢还没来得及上前去拿,她突然又喊住了我,说让我们回去,这些杂事不用我们亲自做,她给我们端过来。
动作间难掩的拘谨和骤然变得小心翼翼的语气让我感到颇不习惯,甚至升起了些许感慨。
“不必不必,”我谢绝了她的好意,道,“您就当我二人是普通小辈便好。”
阿嬷连声称“是”,显然听是听了,但没完全听进去。
我无奈地随虞殊回了家,阖上门窗,将追随了一路的视线阻隔在了外头,顿然觉得身上一轻。
“圣上在想什么?”虞殊听不到我的动静,知道我又在神游,便轻声询问道。
我盯着碗中比之前多出足足一倍的肉片,揉了揉眉心,道,“在想为什么同样的人,在被冠上了不一样头衔之后,所遇到的人、事都会产生如此大的转变。”
“殊以为,这个问题在砚卿当初被立为太子的时候,就应当已经被想过一次了。”
我挑了挑眉,不可置否,“但能爬到高位的都是些惯会看眼色的人精,见风使舵的本事均是一绝,思索这些老狐狸的行事,除了浪费时间便没别的收获了。”
虞殊侧目问我,“那砚卿现在思索出什么有意思的结论了吗?”
“这世上所有的人,其实都是大差不差的。”
毕竟女娲造人的时候用的都是泥点子,就算外在不同,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摊稀泥。
屋内唯一的听众被我逗笑了。
我没再多发表什么见解,低头往口中送了一片切得厚薄适中的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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