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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钓系白切黑被捡走后》50-60(第15/15页)
,在他耳边低声一遍遍重复,“不要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去医院,很快就没事了。”
救护车和警车几乎同时到达。
警察向蒋鸣询问情况,做了笔录,又拍了些照片存证。
医护人员简单处理后,把俞小远放上担架推进救护车里,蒋鸣全程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半步都不愿意离开。
救护车一路鸣笛飞驰到医院,一下车俞小远就被推去拍片检查。
医生坐在诊室里指着X光片对蒋鸣说,“肋骨轻微骨裂,小腿腓骨骨折,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先住院吧。”
蒋鸣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去缴费,办完手续回来,俞小远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
蒋鸣怔怔看了一会儿手术室门上的红灯,刺眼的红色在意识中无限放大,逐渐占据了整片视野,就像俞小远卧室那把刀刃上留下的斑斑血色。
太阳穴骤然抽痛起来。
他低头抹了把脸,抬手才发现自己手臂也受了伤,伤口渗出的血在浸着雨水的白衬衫上化开。
蒋鸣看了一眼,没再管,走到手术室近处,焦躁地在门外踱步。
走廊里人来人往,间或传来家属和医护人员低声的讨论声,来往路过的一张张脸上铺陈着各不相同的表情,却唯独找不出一丝笑容。
在门外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对蒋鸣来说犹如酷刑。
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眼前晃过无数画面,每一个画面里都是俞小远。
有低着头认真画画的小远,有喝醉后冲他傻笑的小远,有吃到美味眼睛发亮的小远。
也有听完表白后红着脸发呆的小远。
这些身影缓缓汇聚在一起,叠出的却是一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俞小远。
手术室门打开,护士推着担架床出来,“俞小远家属在吗?”
“在。”
蒋鸣赶忙上前。
俞小远闭眼安静地躺在床上,虚弱又苍白,像是一碰就会灰飞烟灭。
蒋鸣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轰然落地。
蒋鸣跟护士一起把人推去病房。
“搭把手,把他抬到床上。”护士站在担架一头,准备和蒋鸣一起抬。
蒋鸣却径直走到侧边,手从腿弯轻轻插过去,横着把人抱了起来。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了。
上一次抱他的时候分明记得不是这样轻飘飘的重量。
为什么世事总是这么容易就发生改变呢。
就连生命,好像也很轻易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突然就走向凋零。
蒋鸣小心地把人放在病床上,看着他安静地陷进一片纯净的白色。
护士给俞小远挂上吊瓶,又嘱咐了蒋鸣几句,就推着担架床出去了。
小家伙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得很安静。
下巴上沾着块血迹,已经干了,蒋鸣拧了毛巾出来给他擦拭干净,又把他的被子掖了掖。
在床边坐了会儿,见他没有醒的迹象,出门给纪深打了个电话。
被雨水浸透的衣服还没有干,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被走廊的空调一吹冷得脖子上汗毛都竖起来。
蒋鸣没有跟纪深说得太具体,大致说了下情况,让他帮自己拿几套换洗衣服和日用品过来,最近一段时间打算在医院陪床。
说到临末,蒋鸣突然摸到口袋里的东西,顿了顿,又让纪深顺便买台新手机一起带来。
挂了电话,蒋鸣将口袋里那台严重变形,连开机都开不了的手机拿出来,垂眸看了很久。
边角处那块干涸的血迹像是罪证,时刻提醒他自己的罪行。
他不敢回头去想,在暴雨倾盆的这晚,被自己亲手一次又一次挂断的到底是什么。
他不敢去想象俞小远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给他拨出的电话。
他是带着怎样卑微的希望按下了自己的号码。
当电话一次次被决绝挂断时,他又有多绝望。
蒋鸣忍不住去想一些无法回头的假设。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手。
如果他早点察觉俞小远离开的原因。
如果他没有赴今晚的酒局。
如果在觥筹交错的包间里,他在那两秒钟的犹豫过后,选择的不是挂断关机,而是接了那通电话,哪怕只是听一下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
只要他有一步的改变,结果与现在相比,会有多大差别。
他实在不敢去想。
让他无法原谅的,除了自己,还有一个人。
蒋鸣拿着手机,犹豫很久,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郑叔,我想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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