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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春山簌雪》70-80(第11/12页)
样,巧在时微明破阵时在留白处添了符文,竟成了一道点睛之笔。眼下,画中人手中的纸片变得模糊不清,淡染上洇晕的血色,远看仿佛一朵半散的牡丹花。
它们从她掌心掉落到地上。
这一瞬,她脑海中浮现出昆仑长老的话:
“他若真的喜欢你,自会亲自将隔绝气息的宝物交给你。”
“你应当不会因为舍不得离开,而忘记约定吧?”
许是温泉中水汽潮湿,她的眸中也沾上了水雾。
原来,能让她彻底离开他的……竟然是他的护心鳞。
他听到掉落的声音。
他看不到她的异样,以为是她没拿好,只能从地上捡起,又放回她的手中。
第 80 章 第八十章
他又将神珠和护心鳞放到了她手中。
她说那句话只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他却不声不响的把内丹和护心鳞都剜下来了。
他已如此虚弱,若是她不来,他是不是要一个人在此处舔舐伤口?
他的头垂了下来,瞳孔半闭着,似乎虚弱至极,根本无法回答她的话。
她从他头上跳了下来。
听到动静,他的瞳孔又睁开一些,看着她走远,尾巴悄悄缠上她纤细的腰肢。
她看了看腰上的尾巴:……重话她就不说了。
但这尾巴上的伤她是不想管了。
她沉默着从尾部上方开始清理伤口,他静静看着她,饶是再痛,也始终没放开她。
直至深夜,他身上的伤口终于被处理了一遍,她躺在他的爪子上睡着了。
待她睡熟,他衔着她身体放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他也挤进了房间,枕在床边,用尾巴盖着她的身体。
月光透过窗牖,映在她熟睡的面容上,她像是做了什么美梦,柔软的唇角轻轻抿起,比月色还要温柔。
他静静凝视着她,身上残破不堪的冰蓝色鳞片在月色下折射着柔和的光华。
不一会儿也进入睡梦中。
*
“簌簌,你在何处?”
剑意太过霸道,把困阵冲击得支离破碎,片刻后才重新聚拢。若非顾忌着某个人,这道虚招几乎便要荡平整个洲府。
冰凌簌簌而落,簌簌定了定神,隔空应声道:“我被嘉洲府里头的邪阵困住了,还有嫣梨姐姐、戚姑娘和宋公子。”
时微明放下心来,听闻她身边还聚集着“故人”,又隐隐不悦。他简短问过事发细节,道:“噬魂阵汲取生息为己所用,不可强行冲破,最好借住能够联通内外空间的引子,你在阵心附近可曾留下带着妖息的物件?”
幻境里,簌簌想了想:“恐怕没有。”
她整个人都被卷进来了,哪有东西遗落在外?
宋鉴小声插道:“不知云姑娘的画作可还完好?”
簌簌即刻会意:“对了,你找找我在现场作的那张废稿吧。”
逃生出来的人或惊或忧围着他,现场一片混乱。时微明隔开众人,环顾大厅内凌乱摆放的文房用具,问:“纸上是何物?”
那副画别有寄托,簌簌耳根不合时宜一烫,支支吾吾遮掩道:“就是一副水墨人像,找不到就算了。”
时微明不知她的懊恼,用灵力操纵纸张依次展开,一眼便定格在那副只用墨染的画上:“找得到。”
人物轮廓纯以墨笔勾勒,簌容特征都把握恰到好处,可惜画面全无点睛之笔,笔法也不够成熟,至多只能算中流作品。
嫣梨的座位就在簌簌身侧,自然把画面看得一清二楚,故意对着那剑影喊道:“时道君,这次的试题是‘风花雪月’,那是云妹妹参赛的作品,您仔细别弄坏了。”
簌簌狠狠捶她一把:“都说了是废稿!”
现实那头,时微明亦已认出画中的自己,抿了抿唇,问:“为何是废稿?”
承认,等于她对时微明有意见;否认,等于暴露了那不可言说的微妙心思。
真是令人窒息的问题。
簌簌不敢细想外头到底有多少人围观看着,只能硬着头皮道:“那张画得不像,我想重新来。”
“……好。”
听字面似乎是时微明认同了她的解释,簌簌却总觉得这温和的语声里还含着旁的意思。
不及思量,时微明已执笔作剑,迅速破起阵来,金色咒诀凌空而出,锋芒却只限制在画卷上留白的符纸之中。毫光明灭,墨影横皴,符纸上竟荡开涟漪,开辟为一个模糊的通道。
阵外法咒惊动阵内布局,黑雾时而凝为实体,时而四分五裂,冰凌与阴风相互胶着纠缠。地面抖动不停,“咔咔”震开无数裂口,宋鉴揽住戚浮欢,簌簌则和嫣梨互相搀扶着,忽而听得一阵满含怨毒的凄厉女声:“去死!都去死!”
这音色,好像在哪里听过?
片刻走神,簌簌攀着嫣梨的胳膊一松,被一股邪风卷了出去,直往阵心下坠。危急之际,一道白影冲破阻碍,一把将她接入怀中。
呼啸的风吹得白衫红袖交缠在一起,时微明在半空撑开结界,随即探上簌簌脉门,眉峰微拢。
气息虚浮,妖力也亏损了不少,显然并未好好用着他的护身符。把他拒之门外,便是这样糟践自己的?
他暗自记挂着簌簌,簌簌则在明目张胆打量着他。
青年的眉眼比她印象中还要锋利冷冽,面无表情时的嘴角微微下垂,或者说,眼尾唇角那些微不可察的变化,只在全无戒备时才会展现。
温热的灵流,平稳的心跳,与他平日行事一样滴水不漏,无情无欲,无私无求。
她于他,只是故人的影子吗?
察觉那凝滞的目光,时微明眉目不动,道:“出阵再看。”
声音平静,却激得簌簌脸色爆红。
先前那个“好”字的意思,不会是时微明想亲自做模特让她对人写真吧?
二人的胸膛抵在一处,簌簌攥紧拳头,莫名又想起戚浮欢那句“脱得半光”,心中暗暗把那个辣手摧花的容簌簌骂了个遍。
放开……不对,换她上!
簌簌时而羞恼时而愤懑,好在时微明未曾低头,灵剑符光刺破重重雾障,却仍不见收敛,似想查出背后布局之人。
对方也感觉到了这层用意,眼看幻阵将破,急忙召唤来周遭未及引渡的鬼魂抵挡——对人魂施用仙法,无异于杀生。
时微明即刻收功,剑入鞘中,随着道符收入袖底,手腕一旋,又念起另一段咒文,召唤出一盏流动着白金光华的六角宫灯。
硬玉为骨,灰火为芯,墨莲为底,银质长流苏与八卦道纹交错斜织。灵器上下均为半透明,暗示着这盏灵灯并非本体,只是一抹分影。
随着指尖血滴入灯芯,镇魂珠内的无极引随之也共鸣起来。
簌簌看着时微明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是收到灵流波动影响还是何原因,眼前骤然铺展开一副无声画面:
女子墨发冶容,红簌如血,被身着白簌道服的群仙团团围困。只见她滴血捻诀,一连串动作与眼前实境重合,裙沿牡丹金绣倏闪,召唤出的却并非洗净邪祟的淡白仙灵,而是满含恨毒诅咒的血色妖花。
厮杀场面疾速流动,血雨腥风过后,白簌化作白骨,眼前只剩下一片刺目的红。
天地不仁,沉冤莫雪,既然做不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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