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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继室日常》20-30(第1/25页)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枣马识途, 不过一个时辰的奔波,便寻到了营地。
纪兰芷不敢劳烦谢蔺抱她,执意要自己下马。
她心里畏惧谢蔺, 嘴上还要把话说得顶漂亮,是她不识抬举, 今晚麻烦谢蔺诸多, 不好?再得寸进尺……
然而,就在纪兰芷倾身的那一刻, 后腰忽然抵上了一节物什。
纪兰芷吓得六神无主,如芒刺背,肩骨不由?自主绷紧。
小姑娘紧张兮兮, 连眼风都不敢瞄谢蔺。
直到谢蔺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枝枝似乎真?将他当成恶徒。
郎君脸色不虞, 薄唇轻抿。
他额穴阵痛,指骨按了下,淡淡道:“二娘子多虑……只是剑柄。”
只是,剑柄。
是纪兰芷多想了。
纪兰芷看了一眼他的腰侧别?着的那一把利剑。
在荒庙时, 她曾用它来?防身。
马上颠簸,纪兰芷不慎碰到了冷铁武器, 仅此而已。
可她实在是会多想, 竟、竟以为那是……
小姑娘微张了张嘴, 讷讷不敢言。
一时间,纪兰芷的耳朵滚烫, 后颈也犹如火烧。
小娘子蔫头耸脑,自认丢尽了大脸。
可是,纪兰芷又想起自己此时身份是个“身经百战”的俏寡妇, 知道一些房中事实在不算什么?,没必要脸皮太?薄。
她打算硬碰硬, 和谢蔺对?着干。
于是,纪兰芷破罐子破摔地说:“倒也是,大人?如此伟岸,想必各处都不同凡响。那般细小微弱的触感……定是二娘想岔了。”
谢蔺似乎没料到纪兰芷是如此不服输的性子,静默一瞬,没有说其他的话。
良久,男人?利落下马,再伸手去搀纪兰芷。
小娘子自知腿上有伤,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谢蔺的好?意。
纪兰芷把手搭在谢蔺温热的掌中,小心翼翼爬下马鞍。
落地的一瞬间,她踉跄两步,险些撞到谢蔺的胸口。
谢蔺身上淡雅的松木香渐近,他走了两步,高大的影子被远处的火光拉扯,变得狭长?,笼罩上纪兰芷双肩,几乎要将她裹挟其中。
郎君比纪兰芷高出一头,清冷低沉的嗓音也在她的发顶幽幽回荡。
“二娘子慎言,你我关系……似乎还没有密切到,可以戏说私话的地步。”
说完,谢蔺松了手。
他与她拉开距离,颀长?的身影大半隐于苍茫暮色中,脸上神情被夜色遮蔽,看不真?切。
纪兰芷古怪地看他一眼。
这?厮假正经什么?呢?荒庙里究竟谁色令智昏,发疯亲人?,他心里没数吗?
但?纪兰芷回到营帐,远远看到盛氏焦急赶来?。
她心里有了底,一阵疼痛涌上脑仁。
纪兰芷想不了那么?多,她好?像真?的生病了,她的杏眼迷离,头晕眼花,很快栽倒下去。
幸好?,谢蔺一直在旁看顾。
他眼疾手快,接住了昏迷的纪兰芷。
盛氏赶忙上前,看着昏过去的纪兰芷,念了一声佛,心疼地接过乖女。
嫡母泪水涟涟,和谢蔺道谢:“多亏谢相公搭救,否则小女枝枝落难山林,又不识归路,真?是要遭老罪!”
谢蔺避开长?者行礼,安慰几句“小娘子吉人?自有天?相,平安归来?便好?,不会有大事了。”
他辞别?盛氏,回了营帐。
路上,谢蔺记起往事。
纪兰芷曾在中情.毒的那日?,一面霸王硬上弓,一面同他诉苦。
她说她想母亲,她说她不想死。
不知小姑娘那一句戳中了谢蔺的心事,又或许她明明是“暴徒”,却哭得杏眼泪汪汪、鼻尖红红。
总之,谢蔺动了恻隐之心。
他允了她。
掌心也箍住小娘子纤细的腰肢。
谢蔺亲自动手,如她所愿。
不必纪兰芷动用百般技艺蛊惑,事不成,反倒受苦受累-
谢蔺回帐的时候,谢如琢恰好?背完一篇诗赋。
他用墨笔圈出了几个不解的点,递给父亲,盼长?辈能为他答疑解惑。
平素正颜厉色的父亲,今日?不知为何,面容多了几分柔情。
谢蔺牵过儿子,耐心为他解惑。
讲完了学,谢蔺也没有喊谢如琢立刻回帐就寝,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在透过谢如琢稚嫩的脸庞,看其他什么?人?。
谢如琢不解,小声问:“爹,你怎么?了?”
谢蔺本?想同他说枝枝的事,又觉得……如今事态变得混乱,他还要了解一下这?六年里纪兰芷发生的事,眼下不易打草惊蛇,走漏风声。
他伸出宽厚的手掌,覆在小儿郎的发顶,轻轻揉了揉。
谢蔺:“无事,你去睡吧。”
谢如琢应一声,恭恭敬敬行礼告退。
刘管事为小公子打帘。
就在谢如琢要走出帐篷的那一刻,谢蔺背对?儿子,又说了句:“若是夜里要用细点,切记刷牙再入睡。”
谢如琢后脊发麻,脚底心都要冒汗了。原来?他私藏一盒纪姨母送的点心的事,父亲全知道啊?
小郎君耳朵红红,嗫嚅:“是。”-
今夜,落了一场夏雨。
帐外风声潇潇,绵绵雨丝揉碎一丛芭蕉叶,豆大的雨滴打落树上野果,瓜果落地,四处骨碌碌滚动,偶有野禽冒雨觅食,嘹吠几声,又钻回山中。
听雨入眠,格外有雅趣。
谢蔺难得有一晚,不必燃安神香也能睡着。
只是今夜做的梦并不算好?,谢蔺梦到少时的事。
自打记事起,他便跟着一名崔姓老奴生活。
谢蔺无父无母,流离失所,全赖这?位老奴做船工搬货,或是帮人?抄书写信,才勉强有一口饭吃。
老奴是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但?他对?待谢蔺十分的恭敬。
有时过年节,老奴有了闲钱,便会给谢蔺买一块荤肉或饴糖。
谢蔺不舍得吃,掰开两半,非要老奴也吃。
老奴拒绝不了,只能笑着接下。
他和谢蔺分食一块烧肉、一个炊饼,即便日?子清贫苦寒,他们相依为命,倒也没有哪处不顺心。
那时的谢蔺才五六岁,他自幼早慧,也知如何为老奴分担家?事。
老奴不愿谢蔺出去做活,谢蔺会趁老人?家?不在家?宅的时候,偷偷跑出去。
他去市井里帮人?吆喝卖菜,去乡绅大户,给府上小郎君当伴读打杂的小童……所有谢蔺力所能及的事,他都做过。
原以为苦日?子会过去,生活总能越来?越好?。
一日?,老奴搬运海鱼板车时不慎撞到一户高门郎君,郎君今日?换了新衣,一心去画舫一掷千金讨粉头欢心,如今身上沾染了鱼味,又如何能忍?
郎君不过一记眼风,擅于察言观色的豪奴侍从?便举棍上前,对?老奴拳脚相加。
老奴一把老骨头,受不了几下捶打。
等他被其余船工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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