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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了补救不正常所进行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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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越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总是和夏林远擦肩而过,从教室门口,到学校的小树林,窄巷口,夏林远或是垂着脑袋在外面罚站,或是一副张扬的表情扛着工具要去掀别家的老巢。
    他想要阻止。
    这样是不对的,请你遵守良好学生行为规范。
    可是每当他伸手去碰对方的肩,夏林远转过头来,眼皮撩起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他醒来了。
    掀开外面的帘子,外边的光线居然一副西垂的景象,再看表,指针指着下午四点。
    他捂着头坐了一会儿,在他整个学习生涯中,旷课还是头一回。
    外婆很容易骄纵他。估计看到他在睡觉就不忍心把他叫起来,于是给他掖好被子,转头直接给学校打过电话了。
    来到房门外,锅里和碗里剩着粥,应该是外婆给他准备的,只是都已经凉透了。
    没什么胃口。他第一时间想起下午五点钟的放学,在手机打了几行字,又删掉了,最后退出给严青发了条信息:
    【陆越成:我在家,夏林远昨天晚上信息素出了点问题,你跟着他,不要叫他乱跑。】
    过了一会儿,严青发了个ok的表情。
    ……
    早上夏林远来早了,远远就看见了坐在位子上的陆越成。
    “早上好。”陆越成惯例和他打了招呼。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夏林远看见人没事,心里自觉地松了口气,只是张了张嘴,半天没想起该说什么话。
    对了,这会儿清醒了,要跟他算账。他直起腰来想要念叨念叨:“昨晚……不对,前天晚上干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对不起。”陆越成低着头。
    没想到陆越成这么轻易就道了歉,夏林远还愣了下,“没事,是我的信息素漏掉在先。”
    他坐回位子上放回里面没有书的书包,老师刚好背着手进来了。
    捧着课本,页数翻的是那天的《兰亭集序》,夏林远看着书上少长咸集四个字,碰碰陆越成的胳膊拿给他看。
    陆越成的他的书。
    怎么感觉陆越成今天特别怪异。
    上了几节课,他心中的怪异感更甚了。偶尔想要和陆越成说几句话,一抬头便没了人影。他和陆越成之间好像隔着一层屏障,对方有意要与他划分距离。
    “你不和我说几句话吗?”又一次捕捉到陆越成的身影,他忍不住问。
    陆越成把头从书里面抬起来,问:“去厕所吗?”
    夏林远:“……”
    这几天陆越成已经不至于上厕所都跟着他了。他想说什么:“补习已经有半个月了,你是不是该给我考试了,我会努力考零蛋。”
    陆越成一顿,道:“生理课补习不用考试,你已经合格了。”
    果然是闷葫芦,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来。他烦躁地扔下烂摊子,罢了,陆越成也许有自己的想法。
    因为上午第四节课睡得沉了,醒来已经过了食堂的饭点。
    他揉揉眼睛,旁边多了两只面包,而陆越成依旧不在。
    对方到底在搞什么?
    搞不懂,不想搞懂。
    到了放学的点,陆越成收拾好书包以后站在旁边,像是在等他。
    看起来倒是没有放弃送他回家这件大事。
    他把提前准备好的脉动递了对方一瓶,陆越成收下了,
    两个人一起灌了几口。
    夏林远看对方脸色还行,道:“如果觉得自己的贞操被夺走了的话,没关系,我不会告诉程光的。”
    什么鬼。
    陆越成呛了两口水,咳了起来。
    “我已经把你当成好兄弟了,好兄弟的话,允许你的一时禽兽。”他揽住陆越成的脖子,故意凑近:“怎么样,千年难遇的机会,你要不要再对我做点什么?”
    陆越成沉沉地盯向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概知道。
    凭夏林远的小身板,能说出这种话,只是仗着陆越成是绅士,根本不会在清醒的时候做出禽兽的事。
    夏林远是通过开玩笑的方式,叫他降低负罪感。
    他撇开夏林远攀上来的肩膀,冷声道:“不要。”
    “怎么感觉像是我强迫你似的。”夏林远撇了撇嘴,率先走远了,“行吧,你可不要后悔,以后我找到喜欢的o,就没你什么事了。”
    夏林远就是这幅样子,喜欢开玩笑,喜欢满嘴跑火车,但开过的玩笑往往自己都记不住。
    可他又如何呢?
    阴暗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像毒瘤一样侵占了名为理智的领地。曾经下过决心,只要陪在他身边,教会他保护好自己,永远不要受伤害就好,可是如今,他越发不能控制自己了。
    他低着头走,想着事情,陷入了沉思。
    就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夏林远突然扑过来,没待反应过来,他的后背撞上了墙,整个人被扣在了墙壁上。
    这还没完,夏林远揽过他的肩膀,径直把脸凑了过来,头一歪,两瓣嘴唇就碰在了一起。
    他不知怎么就没有反抗,整个人愣在原地,只是被动地感受一切。
    和昨夜一般的触感,只是这回是被动被靠近,小猫一样舔了一下,然后捉住他的舌尖。
    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夏林远放开了他。
    “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些事。”对方眼皮撩上去,半是散漫,“你怎么想的,不就是这点破事吗,还旷课一天,第二天还朝我摆脸子。我刚刚亲过你了,是不是也没多大感觉?”
    大脑里乱窜的电流还没有停息,他大脑一片空白,却嗯了一声。
    对方气势汹汹,黑帮老大的感觉。
    夏林远维持着把他咚在墙上的姿势,认真用右手掰着指头和他讲道理。对方的表情上来看,是真的很不屑他这种迂腐的家伙。
    “你在想什么?”夏林远歪头问他。
    他开口:“在想,你放学之前,是不是用了漱口水。”
    “不要管这种细枝末节,”夏林远问:“明天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像之前一样相处吗?”
    校霸的威压降临在他身上,他道:“好。”
    夏林远在学校是不用漱口水的。如果提前用过漱口水,是不是说明夏林远老早就准备用这种方式叫他清醒了,千里迢迢借别人的用?
    他的脑回路为什么一直总是那么清奇。
    “我还想问……”瞧他确实是恢复了,夏林远的脸渐渐远离了他,然后松开手,干脆道,“你小时候的事,讲给我听。”
    “喂。”
    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两个。
    他们回过头,看到逆着光,有个人搭着不同校的校服,正用一脸玩味的表情看着他们。
    夏林远瞳孔微缩:是……谢小东?!
    陆越成看了一眼夏林远,发现后者整个人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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