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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却将万字平戎策》60-70(第15/17页)
怒。
高忠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跪在地上伏首请罪:“是卑职的疏忽,以至于柳相清誉受损,卑职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恕罪!”
云时卿忍不住说道:“明明是柳相亲口说他思慕我,怎成了他清誉受损?难道我的清誉就不重要了?”
赵律白缓缓抬眸,神色略有些复杂。
高忠无比痛恨自己吃了酒便开始口不择言,一瞬间惹恼了两个贵人,登时无措地抖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赵律白心情不佳,又吃下两杯黄酒方才说道:“高大人起身罢。”
一场精心谋划的洗尘宴,却因那位未能到场的丞相大人而落了兴致。
宴席散去时,赵律白已醉得不省人事了,高忠本打算命人收拾好客房供王爷歇脚,猛然想到若王爷在他府上出了什么闪失,恐怕脖子上的这颗脑袋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深思熟虑后,他歉然一笑:“王爷金尊玉贵,恐被寒舍污了身子,实难仔细招待,卑职只能将王爷送回衙门歇息,那儿敞亮,方便王爷下榻。”
伺候赵律白的小厮不耐地道:“快些去备车马罢。”
云时卿道:“我送王爷回去。”
小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应道:“云大人之美意小的不甚感激,只是殿下他——”
“怎么,怕我对你家殿下不利?”云时卿截断他的话,问道。
小厮木讷地摇头:“小人并无此意。”
云时卿不由分说地道:“那就走吧。”
无奈之下,小厮只得将自家王爷送上云时卿的马车。
回到衙门后,云时卿从小厮手里捞过赵律白,扶着他往寝室走去,那小厮怔了怔,紧步追上来:“云大人,还是让小的来……”
“你去备些热水,给你家殿下擦擦身子。”云时卿吩咐道。
小厮唯恐殿下发生不测,几乎是寸步不离,嘴里委婉地道:“云大人也吃了不少酒,您早些回房歇息罢,这里由小的来伺候就好。”
云时卿耐心告罄,冷冷地投来目光:“我若真想对你家殿下动手,凭你也能阻止我?”
那小厮顿在原地,好半晌才开口:“是……”
云时卿踹开房门,把人扶进屋内仍在软榻上。
赵律白被酒气浸染,浑然不觉疼痛,面颊浮出一层红云,连呼吸里都是浓郁的酒气。
虽闭着眼,嘴里却亲昵地唤出了柳柒的名字:“砚书……砚书……”
云时卿垂眸凝视着醉酒之人,眉宇渐渐变得冷厉。
赵律白依旧喃喃道:“砚书……”
云时卿在床沿坐定,沉吟几息后淡声开口:“王爷这般痴恋柳柒,可知你和他之间是什么关系?”
赵律白听不见,也无法应答。
良久,云时卿又道,“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王爷可曾听闻过‘昆山玉碎’这个东西?”
赵律白张了张嘴,又唤出一声“砚书”。
云时卿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襟口,将他蛮横地从床上拽起来:“告诉我,是不是你给柳柒种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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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情思归寄梦
◎“昨日可有来信?”◎
“当啷——”
铜盆跌落震出了刺耳的声响, 热水溅了满地,甚是狼藉。
云时卿循声回头,与房门口的小厮四目相对。
几息后, 小厮似回了神, 疾步往这边奔来:“大胆云时卿, 你竟敢以下犯上, 对王爷不敬!”
云时卿揪紧赵律白的衣襟不松手,还想将他唤醒问个清楚,却被那小厮猛地推开。
“王爷, 王爷!”小厮搂着赵律白仔细检查了一番, 确认他只是吃醉熟睡而非受到伤害, 这才舒了口气。
云时卿起身,径自往屋外走去, 那小厮豁然抬眸,正想厉斥几句, 冷不丁对上他深沉如海的脸,顿时泄了气焰。
云时卿回到寝室猛灌几杯凉茶, 又用冷水冲了脸,酒气散去后,人也清醒了不少。
沐扶霜二十七年前来到京城,若下蛊之人是在那时与他结的情谊, 那么此人的年岁定然已过不惑之年。
赵律白年仅二十, 上月刚在太庙办了冠礼, 他久居深宫, 十六岁方才入朝参政, 断不会与沐扶霜有这等交情。
云时卿自诩不是个冲动的性子, 孰料吃了酒便有些失控, 柳柒那句“我不仅要提他,还要你好好照顾他”不断回荡在脑海里,搅得他心烦气躁。
翌日晨间,休整了一宿的邺军自乐蟠县出发前往庆州城。
赵律白昨晚饮酒良多,难免有宿醉之症,今日一睁眼,那小厮便向他告状,言云时卿昨晚如何对他不敬,如何凶神恶煞。
赵律白毫无记忆,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过了乐蟠县往北行八十里就是庆州城,西北黄沙滚滚,地表炙热不堪,行军途中难免口干舌燥,众人携带的饮水很快便消耗殆尽。
云时卿和卫敛曾在河西走廊一带待过半年之久,对西北边境的土壤了如指掌,诸多地表水都无法饮用,故而只能撑到入城再寻水源。
庆州城外的村镇早已被回元大军劫掠一空,四处皆是残垣断壁,毫无半点生命的迹象,令本就贫瘠的黄沙地更显荒凉。
一阵热风扫过,卷起层层沙浪,云时卿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捂住口鼻,回头看了看赵律白乘坐的马车,转而对随行的士卒说道:“前方有一片胡杨林,你去问问王爷,是否需要在此歇歇脚。”
士卒转瞬折回:“禀大人,王爷说入林暂歇片刻。”
出了这片胡杨林再行五里便可抵达庆州城,林内有一条水渠,为引流灌溉所用。
渠水清冽,取自地下,无咸碱之气,可饮之。
赵律白命人前去水渠取水放马,云时卿则抱剑倚在一株胡杨林旁,警惕地捕捉四周的风吹草动。
他微一侧眸,便见赵律白席地而坐,手里把玩着一枚镂刻有兰花纹路的青玉扇坠。
柳柒喜玉,身上随时佩戴着玉饰,这枚青玉兰花纹扇坠正是他最钟爱的十二骨乌木折扇所系。
云时卿蹙着眉,眸光翕动。
“高忠高大人在乐蟠当了五年的县令,”赵律白漫不经心地捏着扇坠,似是随口一提,“本王记得,他两年前入京述职时,曾在云生结海楼宴请过师中书和云大人。”
彼时云时卿刚晋升了右相一职,朝中有不少权贵正忙着结交他。
云时卿笑道:“太过久远,下官有些记不清了。”
赵律白也淡淡一笑,再开口时,已将话头转开了:“听覃玉说,昨晚是云大人送本王回衙门的。”
云时卿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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