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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孤与太侍君》70-80(第9/13页)
水坑,全脏了,”小孩把我的袖子和虞殊的衣摆从泥水里拎出来,一边忙活一边道,“今日还下雨,洗了也晒不干。”
“弄脏了?”虞殊问。
阿蓬不知道他看不见,把手中的布料递给了他,道,“对啊,你瞧嘛,都是泥。”
虞殊抖着手,拎起沾满泥水的衣摆,茫然地眨着眼像个无措的孩童,呢喃道,“怎么办,弄脏了……”
他说,“他喜欢我漂亮……弄脏了,就不好看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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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未语先流泪满襟
有水珠从他浓密的眼睫上坠落下来, 落在了我无甚知觉的胳膊上,不痛不痒,不冷不热, 却叫我心头大震。
在漫天阴云里, 我分不清那到底是雨还是泪。
但我直觉是后者。
头突然昏沉了起来,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天地置换颠倒,鬼影与冰雪纠缠交融,三魂六魄像是被黑白无常揪出去丢黄泉水里涮了几回似的,翻来覆去落不着实处,如被狂风卷走的轻羽, 叫人晕得不可开交。
“喂,”阿蓬的声音忽近忽远地飘来, “你怎么了,别闭眼, 你别死啊!”
我强忍着剧烈的反胃感,咬牙回了他一句, “……放心, 没死呢。”
话音刚落,眼皮就彻底耷拉了下去, 没力气挣扎, 我直接掉进了黑漆漆的无底洞里。
这是?
是过往。
我在晕眩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往。
往事点点滴滴,尽数浮现于眼前, 梦中那些零碎的场景片段被一一串联衔接了起来。
仿佛是在欣赏一场走马观花的戏剧那般,我将被自己遗忘掉的所有事情全部重新浏览了一遍。
时间在转瞬之间便跨过了十数年, 又长又短, 直到不断变化的剧情走到了混战之中利刃向我袭来的那一幕, 它才戛然而止。
骤然降临的死亡威胁让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当时所受的痛楚还残留在我的印象中。惊惧之下,我猛地醒了过来。
雨还在下。
有人脱了外袍覆在我的身上为我遮挡寒意,鼻端萦绕着熟悉的草木香。
睁开眼顾不及太多,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找到那个阔别已久的人,亲口与他报一声平安。
“虞殊!”
一手方掀开阻隔视线的衣袍,我就看到了正跪坐在我身侧的他。
纵是满身泥水,他依旧俊美得宛若仙人下凡。
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方才被冻出来的僵意已经在逐渐消退了。我强撑着坐了起来,仰头搂住他消瘦的肩,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与他紧紧相拥。
思念入骨,语未言,泪先流。
热意倏然自颊边滑落,我几乎要泣不成声,“胡说什么,不脏,多漂亮,你什么样孤都喜欢……”
虞殊愣怔了一下,他慌乱地用还算洁净的中衣擦干净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住了我,替我拭去泪水,仔细地抚摸着我的面庞。
他在确认我的身份。
半晌,微凉的掌心落在了我的后颈上,像过往无数次亲密相触那样轻轻地捏了捏。
我问他,“认出来了吗?”
银丝散在我的颈侧,他低头伏在我肩上低声笑了起来,“认出来了,圣上,殊终于找到您了。”
可他笑得实在太哽咽,我身上的衣衫又太薄,那饱含酸楚的泪滴都将布料浸透了,湿乎乎地贴在我的锁骨上。
我想让他不要哭,张了张口,喉间却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负心汉。”
一句很轻很轻的责备飘落耳畔,水雾瞬间又糊住了我的双眼。
是。
是我失约负了他。
在我被行客救走,于苜都安然沉睡的这几个月内,虞殊一刻未停,从边境冒着极寒,一路艰难颠簸寻至南海。他遇到国师之前,甚至连我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可他还是在找。
他的双目近乎全盲,又是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之下辗转异乡,我难以想象他这一程是如何撑过来,又是如何躲避冰鬼的袭击,最终好端端站到我的面前的。
我也不敢想。
与他相拥时,我感受着他的胸腔跳动,贪恋着自他身上传递而来的温暖,心中满是恐慌与后怕。
“那个……”
匆匆赶来的杜晓看着眼前这副场景,不用问也明白是我等的人到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声打断了我二人抱头痛哭的动作,“外面雨越下越大了,你们要不先跟着阿蓬一块回小屋去吧。”
“金乌石,”我想起自己的任务尚未完成,急忙问道,“现在回去拿来得及吗?”
杜晓指了指高处塔楼边那个大袋子,“放心,我都拿过来了,你俩赶紧回去擦擦身喝姜茶吧。”
“多谢。”我十分感激。
“谢什么,顺手的事,”杜晓道,“对了,苜都的空屋子还有几间,但都离我们那有点距离,你俩是要分开住,还是在小屋子里挤一挤?”
虞殊默默地牵住了我的手,并略显强硬地挤开了指缝与我十指紧扣。
他的动作已经表明了他的选择。
“我们住一块。”我说。
掌心似乎被挠了挠,有点痒。
看来虞殊对这安排很满意。
杜晓点了点头,“那一会你去找阿嬷再要一套洗漱用具和干净衣物,杯子碗筷什么的也记得拿一份。”
“好。”
我谢过杜晓的提醒,牵着虞殊带他上了坡。跟在阿蓬后面沿着越发泥泞的田埂往回走去。
匆匆忙忙跑往海边时,这路莫名叫人觉得格外的长,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心急如焚。可归家时,这路又显得尤其的短,我还没与他好好走一走呢,就到地了。
眼看要进屋时,我提醒他抬脚,有门槛,虞殊却在门口停了下来,不走了。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殊风尘仆仆又泥水满身,进去会把屋子弄脏的。”
“脏了擦洗干净便是。”我将他拽进了屋。
许是为了省茅草,这儿的房檐都做得很窄,压根避不了雨。他受冻这么久,再这么干站着被雨淋下去,会伤寒的。
虞殊拘谨地站在一边,我让他坐下歇一会,他也不愿意。
我叹了口气,由他去了,“我找阿嬷拿东西,你且在屋里等我一会儿。”
他抿了抿唇,似乎想说要与我同去,但思及自己看不清东西,他又什么都没说,只是颔首应了。
阿蓬候在我们屋子门口没走,见我出来,便小声叫我,“宴哥,那个大美人是你的谁呀,心上人吗?”
我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之前我一直处于失忆状态,从来没提过自己叫什么,至今大家还在用“新醒的”一词来指代我。
阿蓬怎么会知晓的?
“那位说的呀,”小孩仰着头指了指屋内,道,“宴哥你晕过去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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