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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春山簌雪》60-70(第7/15页)
时寂尘天生无情,却监守自盗,将贪嗔痴三戒犯了个遍——
贪她簌上绯艳、发间软香,嗔她迎来送往、嘉宾无数,痴她逢场作戏、假意温柔。
时微明抚上心口,眼底暗蓝翻作猩红。
情丝断裂在他心头三寸,本该是无喜无悲一片死海。现在,这里住了一只魔。
驭妖,驱鬼,止恶,招魂。人们只知寂尘道君白簌照雪,以一己之力渡化三千阴兵,却不知血债须用血偿,死在容簌簌杀业之下的亡魂究竟藏着多少怨念,日日夜夜冲击着他的道心。
案桌上满是邀贴,怎么可能不介怀?她喜新厌旧,撒起谎来毫不脸红,究竟还有多少同他一样的入幕之宾?三年间可曾对谁投注过几分情意?
寒意透骨的威压一路蔓延到窗底,无色灵流悄然锁住院中那丛艳色夺目的红牡丹。正中那株以上古妖邪赤虺之血浇灌的妖花,正是簌簌的元身。
一只纸鹤从窗缝飞出,逆风而驭,重新铺展开来——不是平安符,竟是一道血墨逆笔的替身符。
寄雪剑镇在寻常阁外,压制住一切灵流波动。牡丹根茎从冻雪中硬生生抽出,黏连其下的并非土壤,而是一块以妖血温养的红玉。
花枝被连根拔起,越缩越小,越过一连串有形无形的阻碍,最后收入青年腰间的阴阳令。另一边,黄符已化为幻化成分毫无差的傀儡妖花,无声之间,李代桃僵。
做完这一切,时微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轻叹:“忘了也好。”
与其陷入前世不死不休的无解之局,不如永远忘却。
两百年春秋,七万轮日夜,他心有偏蔽,只执一念。
独占她。
容簌衣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眉尖微蹙,他好像谁都不怕,当真如此无所顾忌吗?
她虽然相信时微明,可眼下她只到化神期,和即将面对的敌人差距太大,她现在就如同刀板上的鱼肉,可她又无法逃避,因为她早就得罪了流桑。
如今时微明愿意保护她,反而是比较好的局面。
她有些出神,是她太弱了,即使她努力提升,可面对危险时,还是有些无力……
青璃听出时微明的话外之意,却摇了摇头,“你既然能一击杀了九阴,我又怎会傻傻一人应对你?”
此时,摇光仙境上空,已被碧蓝色的光阵笼罩,浓云悄然蔽日,云间折射冷光。
那并非乌云,而是带了武器的仙兵列阵。
可又不止是仙兵,还有带着不同武器,驾驭不同坐骑,各个仙境流派的修士。
摇光仙境复苏、动霄大能陨落,这是整个十境九州的罕见之事,事关时局,各方势力察觉,自然会来摇光仙境一探究竟,他们心思各异,有路过的,也有与流桑仙境同气连枝的流派来助阵。
青璃轻抚箜篌,流光浮动,释放动霄中期威压:“你动手的时候,可曾料到接下来的结局?”
第 64 章 第六十四章
青璃说的冠冕堂皇,可谁都知道,无论时微明动不动手,流桑都会出手,谁都无法改变将要发生之事。
地上流转着碧蓝色的法阵,是控制人只进不出的隔绝空间术法,“画地为牢”,也是青璃引以为傲的绝技,琴音会不断攻击阵法中的人,使人耗尽灵力而亡。
可时微明只是淡淡看着,面上波澜未起,似乎在等待什么。
林间不知何时已然银装素裹,飘起雪花。
青璃拨动箜篌,周身结起青色护身罩,将凝结的银霜隔绝在外,能够隔绝空间的术法,自然能轻易隔绝玄冥真水,所以她并不怕时微明。
琴音悠悠荡开,空中流淌的光晕,瞬息化作万千丝线,追逐着林间雪花。
“什么?!”辛谣瞳孔倏地瞪大。
簌簌迎着她重复:“我喜欢明哥哥。”
辛谣全然不信:“少同我打幌子。”
簌簌死死抓着被单:“我就是喜欢他,不可以吗?”
暮水主管驱魔,弟子几乎从不外出,这位小姐能来到这里,身份也定然不是普通人,绝不能大意。
“仙妖两隔。”
“但我们两情相悦。”
盘问眼看进行不下去,屋外忽传来礼貌的敲门声。片刻后,身着宗内制服的少年来到屋内,辛谣即刻迎过去:“寂尘师兄。”
时微明应声,眼神却不住往她身后飘:“可看过伤势了?”
“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辛谣肃声道,“师兄,无契约之妖不可入山门。”
虽然玉京十二楼倡导众生共处,但妖族好坏参半,以防混入间隙,仙妖会达成一些契约,且往往都是主仆之契。
时微明神色不变:“我守着她,一切后果,由我担责。”
辛谣见劝不动,甩给簌簌一个满含警告的眼神,转身出门。
此间,簌簌扯着时微明的袖子,劫后余生般怯怯开口:“那个魔兽还会回来吗?”
时微明避而不谈,递去一枚纸鹤:“此处僻静,你近日且借着仙门灵气养伤,如有急事可联系我。”
“可我除了明哥哥,谁也不认识。”簌簌欺身过去,目光锁在那象征门内弟子身份的白玉腰牌,“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素手向下一滑,恰好覆上少年手背,变作一滩随物宛转的水,时微明半边身子微僵,急忙抽出:“明日忙。”
仙门附近突然出现魔兽,必须要好好查清楚。
遭到拒绝,簌簌仍追着他问:“明哥哥,你抱我进山门的时候,心里头是担心多一点,还是害羞多一点?”
身在宗门,时微明坚定恪守着男女大防,避嫌道:“伤处都是由辛谣包扎,与我无关。”
簌簌才不信:“少诓我,你肯定碰过我了。”
“缘何笃定?”
“这个啊,”簌簌唇边翘起神秘的笑,示意他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低私语——
“小道长,你身上染了牡丹香。”
媚声如丝,缠绵入骨,从耳蜗直钻到心脏里,时微明只觉左胸一阵痉挛,好像有一股陌生洪流要从里到外漫出来,忙从怀里掏出一瓶仙露塞给她,离开时竟同手同脚了一瞬。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簌簌唇边笑意转淡,带着少年体温的瓷瓶在掌心转过半圈,从指尖斜滑下去,“啪”地碎在地上。
香氛流散,想必是上好的仙露琼浆。簌簌毫无惋惜,把碎片扫进床底,取出一枚留影珠,眼底浮起嘲弄之色。
哪管什么牡丹香,之所以刻意与时微明纠缠这么久,是为了在他身上布好密咒,以便探上清道宗的底细。
她这伤,不能好得太快。
*
瓷瓶碎片发出一串稀疏的碰撞之声,梦中幻景也渐渐散得支离破碎。
簌簌悠悠转醒,见桑落已变回了人形,正急忙晃着她:“主子,来了!”
她蹙着眉起身:“时道君来了?”
“是群芳会的消息,主子过了文试和品貌两科,嘉洲府送信来了!”桑落喜上眉梢,仿佛是自己得了优胜。
簌簌接过金泥封笺的落梅花笺,看着右侧抬头用朱笔写就的两个“优”字,神情微讶。
品貌胜券在握,但想不到临阵磨枪的文试竟也能混个优等,回头得谢过时微明才是。
“可知有多少人入围?”
“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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