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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www.yfwaji.com提供的《养男人只是一种生活[快穿]》70-80(第7/16页)
个一瞬忽而稳定——当然,这不能说明他变得冷静,只能说明他变得空白,什么反应都无法做出的空白。而在这样的颤抖与空白都接受后,李振玉才做出了这几秒内真正出于他主观而做出的决定:
他抬起了头。
跪姿、仰头,尤其是两人距离如此接近的时刻,李振玉能够看见的内容是和先前坐在凳子上迥乎不同的。
如果说坐着时,他以仰首的姿态看见的那副金灿的面具;
那么此时跪着,他以仰首的姿态看见的却是陈理那双从眼皮下仅移动瞳孔所投射出的目光。
目光经过面具的遮掩,变得极度无机质。
冰冷、冷酷、绝无动容。
李振玉浑身一颤,几秒前那个似乎消散了的情绪在视线对撞的刹那开始如海浪般翻涌!
它同样从喉咙起步,却没有终止于喉咙,它顺着食道被咽下五脏六腑,每一处被它途径的部位都染上一分又酸又涩的滋味,然后它蔓延至他的四肢,直到手指都感受到了这样的感受,属于它的后调才缓慢升来——麻与辣。
李振玉的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变酸变涩,他的眼泪受迫溢出。
同时他想要呕吐,或者说,他想要张嘴说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所以就变成了呕吐。
他整个人像是被那一道目光给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无法动弹,无法移动!
他甚至连目光都不敢转走!
陈理给人的压迫感一直很强,或者说,陈理的气场一直很强,那种绝对主动的气场总是让人感到一点紧张,可饶是如此,李振玉也从来没有在面对陈理时产生过一种所谓“不敢”的念头。更多的时候,陈理的强让李振玉浮现出的念头是“超过他”“战胜他”“压过他”……而绝不是“害怕他”。
怕?
这个字在李振玉的字典里实在消失太久了。
外界磨掉的是他的锋利的应对方式,但绝对抹不掉他骨子里的锋芒。李振玉就算心里再没底、再不安、再自我质疑,只要他对外一日,他就绝对不会害怕——或者承认自己害怕。
但今天……
但此时……
但此刻……
他不敢了,或者说,他怕了。
就只是一道目光而已。
令人头皮发麻的复杂情感将他包裹、环绕,李振玉浑身开始失去力气,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他的一切感知开始在这个身体抽离,他的灵魂恍若已然来到了梦中一角,在虚渺与真实里游离……他的头却从始至终维持着那个仰望的姿势,定定地凝视着不远处的那个人。
“喜欢吗?”终于,陈理开口了。
“……”李振玉不知道他在问什么,或许是问他喜不喜欢这个面具,也或许只是问他是不是喜欢这样跪着,可无论哪个问题,他所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李振玉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从喉咙里闷出一声“嗯”。
“你还想做什么?”陈理继续问。
“什么都可以?”李振玉问。他的嗓子实在太沙哑了,额头也布满了虚汗,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才能说出这五个字一样。
陈理没有回答,他用沉默表明着他的纵容。
面具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李振玉凝视着这张晦涩难辨的脸,在这份沉默里感受着对方传递来的心安。终于,他动了,他低下头,不再看陈理,李振玉将眼睛闭上,视野纯然黑暗里,他用想象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形象,这个形象不属于男人,不属于女人,不属于哥儿,祂独立于这个世界,在李振玉的世界高悬而挂。
然后李振玉撑在地上的手开始松力,手掌带着手臂自然往前推移,他的身体也越佝越低……
最终他几近趴伏在了地上,他的脸庞前方,是一只脚。
李振玉没有亲上这只脚,也没有亲上那双鞋。
他在鞋的前面,闭上眼,轻轻地吻上了这块地面,冰凉的触感在柔软的唇瓣展开,这或许算不上一个吻,这其实就是一场接触。
他接触地面,他接触冰冷,他接触神明。
过了大概十几秒,李振玉重新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是这样美丽,水雾朦胧了他眼底一切情绪,却让那份情绪看起来更为汹涌。短暂却又像永恒的寂静过后,李振玉轻轻道: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这样跪着时,我的浑身都在疼,可我却感到好放松……”
“你知道吗?”
“陈理,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犯过错了。”
李振玉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没有很多的笑意的笑,似骄傲,似自嘲:
“但是我总觉得,我也没有走在正确的路上。”
第76章
陈理凝视着跪伏的李振玉。其实他见过很多次李振玉跪下, 每一次都是腰背笔挺的模样,仿佛连弯曲都是刚硬的,只有这一次, 李振玉跪的格外放松。靠近的距离让他能听见对方的喘息、心跳, 甚至恍若能感受到一种独属于身体的温度, 隔着衣物在两人心底蔓延。
很多时候, 囚犯也是信徒, 只是他们的罪恶只愿意朝自己最信任的神父吐露。
因为神父没有是非, 没有观点,没有态度。
似乎能悲悯众生,哪怕罪恶。
陈理并不介意自己当一回李振玉心里的神父,唯一的区别是,他很少悲悯,也更少宽恕。
“你觉得你错了吗?”陈理问,问的是李振玉那句“我似乎没有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我不知道。”李振玉说。
“你希望我觉得你错了吗?”陈理又问。
“……”这回李振玉没有回答。
沉默流转里是他态度的体现,他似乎既希望自己无错,又希望自己有错。又或者说,他对于结果没有太大要求, 他只是希望有一个人能替他得出结论, 得出这个有关自己的结论。——人信仰神明很多时候就出于这样一个目的。
人创造出神时, 最初的那个想法,其实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自我满意的确定未知。
于是陈理在沉默了问了第三个问题:“如果我说你错了,你会改吗?”
李振玉身体微僵,几秒后,他诚实道:“……不会。”
陈理的第四个问题是:“不改变‘错误’所面临的代价, 你能承受吗?或者说——你能落子无悔吗?”
李振玉这个问题回答得很快:“我可以。”
“呵,”陈理笑了下, “当人做出了一个不会被他人影响的选择,并能够独自承受这个选择所带来的一切代价,且不感到后悔……”
“那么——”
“你认为,正确与否这个问题,对你来说,还有必要存在吗?”
“……”
陈理点到即止。他踢了踢李振玉的腿,示意人起来。然后不等人动作,他就径直走向了桌后,自己坐了下来。
李振玉浑身脱力,用手撑着地,撑了好几下才缓缓起身,他的眼睛不敢再看陈理,只垂着看向地面。只要面具一刻不拆,陈理在他心里的形象就是绝对支配的状态,李振玉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一种人,仿佛只是存在,就能瞬间掌控他的一切。
这种感觉起初还不明显,但随着他对陈理的了解越深,这种能被轻易洞悉的感觉就越明显了……
何况,除了被看透的感知外,此时对李振玉来说更要命的,还是一些不可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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